Friday, May 27, 2011

6年前的死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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聚餐当晚,朋友提起了他的死讯。
原本充满欢乐温馨的晚餐,这时候出现了层层的哀伤感和沉默。
6年了,尸骨都应该成土了。
诺亚曾经说的话语却常常在我耳边萦绕,似乎仍然魂魄不曾离开过我。
诺亚,你说过你活到老年之时,会有一只白鸽天天衔着一把利刀向你飞来,给你选择自尽的时间。
你说,宁愿自己选择死亡的日期时间,都不要随时在出乎意料外被死神召唤走。
那样,你会留下一堆遗憾和空白。
你说,等你人生完全没有遗憾了,不留空白,才选择离开这个地。
我其实没有也不想和死亡说道理。
我很明白什么是死亡。
太意外了但是。。。。。真的一切让我们感叹生命无常。
感叹你的自我选择决定生命的终点的权力都被死神抹杀了。
我此时渐渐低头不语,手上的刀叉也随之落在桌面上。
那天,好像死神正在某处注视着我们这群游客。
注视着准备下海的我们。尤其是你。
后来,我和朋友跳过话题,聊诗歌文学,谈可憎的无奈人生话题来尝试逃避之前的哀伤。
毫无疑问,一个人的死,能改变生活中的很大部分。尤其是你突然的死,让我从此对海多了一分敬重和惧怕。

抗癌英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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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,我们隔着你肚皮里深藏着的大肠瘤
贴得紧紧的,像当年我们母子脐带相连的那种亲近。
这一刻,我们若无其事的假装
对医生检验报告,手术刀,癌症,绝望全部视而不见之。
这一刻,你忘了医院走廊四传的哭喊声,呕吐声,抽泣声
不记得医生的白袍,护士手上的药盘,病人脸上的铁青色。
这一刻,我一直记得你无助的眼神,你转身面墙哭泣流下的老泪
我记得冷冰冰的病房里,偌大的,只听的见点滴仪器滴水的声音。
每一滴水挑起心脏每一次的跳动声,
身体针扎过的痛苦泛起你的微皱眉。
我记得每一次的扎针治疗,每一次的肠管包扎,每一次医生缓缓细心的剖析病情,
都是在将你的痛苦放大,把你的忧心扩散。
那种感觉,濒临死亡的恐惧,我感觉不到。
我唯一感觉到的只能是家里以后的路渐渐崎岖。
那一天,你除瘤手术回来后,剪了多年的长发,剩下一头短发。
原本苗条的身段,原本丰姿多彩的上班女郎风采,因为一颗第三期的癌瘤,将所有幻化成过去风光。
那一天,在我隐忍悲恸的锥心感觉下度过。
看着躺在懒人椅上,无神的目光死盯着白墙的您——我的母亲
还会有多少个这样的一天,一月,一年。。继续当抗癌英雌呢?